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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佳当然选了后者。
她的钱是不会存下来的。
有一个不需要任何代价，只要她开口就会吐钱的ATM机妈妈，她需要攒什么钱？
对她来说，我就是她的存钱罐。
更何况，周佳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感觉。
拍摄vlog也只是她希望得到关注的又一个方式。
在那之前，我给她的生活费，都被她用去学校在请客了。
以至于后来网暴我时。
她的那些同学们才那么踊跃地出来作证。
这辈子我绝不会再用自己的钱去养一群害死我的人。
周强晨很晚才回来。
带着一身酒气。
眉眼间满是烦躁和不耐。
我知道这些的根源是什么。
他在的企业正在进行裁员，而根据内部流传的名单里，他就是其中一员。
一个中年男人，乘着时代的便利找到了工作，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的提升和长进，已经习惯了在企业混日子，此时把他开除，无异于是判他死刑。
就周强晨那眼高手低的德行，一般的工作他看不上，不是嫌钱少就是嫌事多，至于体力劳动话他更是不可能去做。
周佳在这时候开口要几千块，无异于是凑上去找骂。
偏偏她就是个没眼力见的。
也或许她和这个父亲相处的不多，本来就对他不熟悉。
周佳端着杯水凑上去。
“爸爸，你回来啦。”
周强晨的脸色缓和了一瞬。
“佳佳真乖。”
我一言不发，静静地看着。
一杯水几千块，能不乖吗？
周佳紧接着开口。
“爸爸，我想买台运动相机。”
周强晨酒还没醒。
“让妈妈给你买就好啦。”
“妈妈让我自己攒钱买，”周佳有点急了，“爸爸你给我买吧，一整套也就五千块。”
我咬着下唇，让自己忍着别笑出声。
说得轻巧，“也就”五千块。
果不其然，周强晨一听就急眼了。
“五千块？你买什么相机那么贵？”
周佳委屈，小声嗫嚅：“大牌子当然贵一点，便宜的拍出来不好。”
这时的周强晨，根本没心情去看她的这些小动作，他不耐烦地挥开她。
周佳一旦想要什么，不得到就誓不罢休。
她还要说什么，被周强晨打断。
“没钱，别来跟我说这些，找你妈去。”
我两手一摊。
“佳佳，妈妈今天告诉过你了，我不会多发钱，而且你也知道，买的新房快要交房了，我给你那么多生活费，就已经是咬着牙在承担了，你都这么大了，也该懂点事。”
既然周佳上辈子那样控诉我，称我为东亚父母，给她造成了原生家庭一辈子的痛。
那我这次可要照着她说的都做到。
周佳眼眶红了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周强晨本来喜欢的就是一个懂事的完美女儿，见此情景只会让他心烦，直接躲进了卧室。
我对她也没有一丝的心痛，只是象征性的丢了一句安慰的话。
“别难过了，早点休息，明天还要上学。”
6
然而周佳是绝不会这么安分的。
被娇惯这么久，她是绝不会自己攒钱的。
她似乎暂时忘却了这件事。
第二天，又恢复好好女儿的样子。
面对着她不喜欢的营养餐都吃得一干二净。
周强晨似乎也感到一丝愧疚。
周佳晚上去补习前，给了她五百块。
“买点你喜欢的零食吧。”
他根本不了解他这个女儿。
周佳也看不上这一点。
“谢谢爸爸，不用了，我先去补习班了。”
周强晨感叹了一句。
“佳佳长大了，也懂事了。”
我冷笑一声没接话。
是懂事。
想尽办法从父母手里骗钱，能不懂事吗？
这样忍了一周，周佳装得风平浪静。
直到班主任给我打来电话。
“周佳妈妈，孩子最近上课老是睡觉，各科老师都向我反映了，都高三了，长此以往这会很影响学习的状态和进度。”